认祖归宗

最近几年感觉写的还可以,决定认回去了

【伏邓亲情向】谁人无少年/Dumbledore was Young

语法看的我要死了。

Warning:邓布利多收养里德尔,设定看合集,OOC

Summary:里德尔:奇怪的知识增加了jpg


01. 

    三年级的一个霍格莫德周末,汤姆和卡米莉亚陪着阿布拉克萨斯逛完风雅牌成衣店,便往三把扫帚去了。可惜今天阿布拉克萨斯花了太多时间试他看上的那几件新款,等他们到的时候,里面一个位置也没有了。按照往常的规矩,他们会找其他斯莱特林的桌子坐下,或者干脆让高尔或者克拉布给他们清一张桌子出来,但今天斯莱特林们也没有空位,高尔和克拉布更是不见踪影,三人乘兴而来,败兴而归。

    “要歇脚也不一定非要在这里。”汤姆说,“帕芙蒂夫人茶馆也不是不行。”

    “我们三个人一起去是个什么意思?”卡米莉亚挑起眉毛,“你难道想成为霍格沃茨的新乐子?”

    汤姆想象了一下那个画面,以及阿不思可能的反应,情不自禁地打了个冷战。阿布拉克萨斯说:“高尔他们肯定在蜂蜜公爵,”他抱着胳膊,“我们去找他们。”

    “你真的每次都要这样吗?”汤姆叹了口气,“我可不跟你们去,阿不思说如果我再跟着你们俩欺负同学,他暑假就不带我去美国了。”

    “那难道你想去猪头酒吧坐着?”卡米莉亚眯起眼睛,“那地方脏兮兮的……”

    “如果我们只剩下这一个选项的话,是的。”汤姆说,“难道你们不好奇吗?那家店看起来随时会倒闭的样子,但是却一直活得很好。你们不想知道为什么吗?”

    “还能为什么,”阿布拉克萨斯懒洋洋地说,“你瞧瞧那里出入的客人,就这个,刚刚走进去的那个,带着兜帽,披着斗篷,黑巫师标配。这地方可能是某个黑巫师们的交易中心,霍格莫德的翻倒巷。”

    “这种地方会有大量的消息和物品集散,说实话我们不太适合进去。”卡米莉亚思索着,“但这也意味着店主人是个能人。”她脸上真的流露出一些好奇的神色了。

    汤姆反而没有他们俩想得多,但他惯会察言观色:“我们不一定要大摇大摆地进去,”他说,“阿布拉克萨斯不是买了些新袍子——”

    “没门!”阿布拉克萨斯几乎要跳起来,但这无济于事,卡米莉亚已经把魔爪伸向他还没捂热的本季新款,汤姆挥动魔杖,把他漂漂亮亮的长袍变成了黑黢黢的斗篷,丢在他脸上。阿布拉克萨斯哭丧着脸把衣服扒下来,活像一个被强迫了的少女。

    很快,汤姆和卡米莉亚顶着阿布拉克萨斯的抱怨,像其他黑巫师一样鬼鬼祟祟地进入了猪头酒吧。


02. 

    猪头酒吧的大厅空空荡荡的,有限的几张桌子都藏在阴影里,叫这几个习惯了地窖的孩子有点发怵。最终他们站在大厅里犹豫了一会儿,走到吧台面前坐下。

    “要喝点什么?”酒保粗声粗气地问,汤姆觉得他看起来有点眼熟。

    “三杯黄油啤酒,先生。”阿布拉克萨斯答道,听起来十分熟练。

    “我以为你们悄悄摸进我的店里,至少会尝尝烈焰威士忌呢。”那个酒保哼了一声,“喝完就走,不要久留。”

    他一眼便看穿了他们三人的身份,这倒并不意外。他们三个交换个眼神,像鹌鹑一样老老实实地坐在吧台面前。那些藏在阴影里的桌子上传来一些窃窃私语和令人不安的视线,阿布拉克萨斯一开始像是想把自己藏起来,但他瞥了一眼旁边的卡米莉亚,挺直了脊背。

    汤姆完全没注意到他们俩之间的暗潮汹涌,他盯着酒保发愣,心里觉得这人实在是太眼熟了,可他怎么也想不明白,自己怎么会觉得一个才见过一面的黑酒吧经营者熟悉——

    “小子,”那个酒保放下手里正在擦的杯子,“看什么呢?”

    “我觉得你很眼熟。”汤姆脱口而出,他猛地捂住了自己的嘴。

    酒保嘟囔了一句什么,然后他问:“你叫什么,小子?”

    “汤姆·里德尔。”汤姆压低了声音,尽量不让自己的话被猪头酒吧里的其他人听到。

    酒保凝视他看了好一会儿:“原来是你。”他又拿起自己的杯子,“滚出我的酒吧。”


03. 

    三人站在霍格莫德的街道上面面相觑,半晌卡米莉亚开腔:“你跟他说了什么?”

    “我说我觉得他眼熟,然后他问我叫什么,我就告诉他了。”汤姆还在发愣。

    “我也觉得他眼熟。”阿布拉克萨斯说,“我一定在哪里见过他的眼睛……”

    卡米莉亚撅起嘴,两个男孩还在冥思苦想。他们循着路慢慢地往回走,走到一半的时候汤姆突然跳起来:“我知道了!”

    周围的学生都被他吓了一跳,眼见汤姆就要往回冲,阿布拉克萨斯赶紧拉住他:“怎么回事!?”

    “是阿不思!”他压低声音对自己的朋友们说,“他和阿不思长得很像!”

    “原来如此!”阿布拉克萨斯恍然大悟,“他们的眼睛很像,头发颜色也是一样的!”

    “所以他们是兄弟吗?”卡米莉亚犹疑道,“还是说那个酒保只是对自己施了混淆咒,让自己看起来很像他?”

    “我们去问问就知道了。”汤姆就要往霍格莫德走。

    “来不及了,”阿布拉克萨斯没有松开拉着他的手,“再不回去就赶不上城堡关门了。”

    汤姆看了看天色,不得不承认自己的朋友没有说错。三人匆匆赶回集合点,麦格教授正等在那里,显然他们是最后一批到的人了。

    高挑的女巫严厉地看着他们:“幸好你们赶上了,不然我就得出去找你们了。”她抱着胳膊,“去哪里了?”她看了一眼阿布拉克萨斯的长袍,“风雅牌成衣店?”

    “呃,是的,女士。”汤姆有点尴尬地笑笑,米勒娃有的时候确实过于严厉,“很抱歉我们迟到了。”

    “没有下次。”麦格教授转过身去,大步向城堡走去,三人急忙跟上。

    汤姆跟在她身侧:“麦格教授——米勒娃,你知道我爸爸有兄弟吗?”

    闻言女巫转过头来看他:“他没告诉过你吗?”

    汤姆摇头:“没有。”

    “那我想我也不是告诉你这些事情的合适人选,”麦格教授语气软了下来,“你想知道的话,不妨自己去问问他。”

    城堡近在眼前。


04. 

    汤姆一天也等不了了,好奇让他抓心挠肝,想要知道答案,再加上和他同寝室的阿布拉克萨斯,他们俩就是双倍的抓心挠肝,没人能忍受这个。于是他第二天一大早便匆匆吃了早餐,然后冲进了他爸爸的员工宿舍。

    周末的早上阿不思往往不会那么早起床,此时他果然还在床上,汤姆进来的声音吵醒了他,他半眯着眼睛看着自己的养子:“怎么了,汤姆?”

    汤姆在他的沙发上坐下,这时候他突然觉得自己有点唐突了,但青少年鲁莽的天性最终让他开口:“我有叔叔吗?”

    阿不思一下子就清醒了:“为什么这么问?”他撑着胳膊坐起来,在床头柜上摸索自己的眼镜。

    “我们昨天,呃,去了以前不会去的地方。”汤姆斟酌着措辞,“三把扫帚没位置了,我说服了阿布拉克萨斯和米莉亚不要找高尔和克拉布,嗯。”

    “你做的对。”阿不思戴上眼镜,温和地看着他,“然后你们去了哪里?”

    “我本来说去帕芙蒂夫人茶馆,但是米莉亚不同意。”他想了想,“然后,呃,我们就去了猪头酒吧。”

    “我倒是可以理解弗林特小姐不想和你一起去那里的心情,”阿不思小声嘟囔一句,“你们见到那儿的酒保了?”

    “是的。然后我们觉得他很——”

    “很像我。”阿不思把枕头竖起来靠在背后,“你们没看错,也没猜错,那就是我的弟弟,他叫阿不福思·邓布利多。”

    汤姆说不清楚他现在是什么感觉,但他继续追问道:“你怎么从来没告诉过我我还有个叔叔?”

    “我都不知道他还认不认我这个哥哥呢。”阿不思平静地说,“更何况你这个不知道从哪冒出来的大侄子,幸亏你长得和我不像,不然他准以为你是我生的呢。”

    阿不思在回避问题,汤姆意识到,他想岔开话题,但汤姆偏偏不让他如意。“我一说自己的名字,他立刻就认出我来,然后他就把我赶出酒吧了。为什么?”

    “这到是个好问题,”阿不思说,“我也不知道。”他掀开被子,“好了,你算术占卜的作业写完了吗?”

    汤姆听到这门课就想逃,心情微妙地和麻瓜中学生重合了,拜托,这个世界上到底有什么人会发自内心的喜欢数学啊,天才吗?他赶忙站起来,结结巴巴地吭哧几句,忙不迭地溜了。阿不思看着他的背影笑笑,顺手扣下床头柜上的一个相框。


05. 

    “所以你就被算术占卜吓跑了?”卡米莉亚坐在斯莱特林的长桌旁边,抱着胳膊问他。

    汤姆面前摊着他的课本和作业,草稿纸上全是算式:“你倒是不上这门课,”他嘀咕道,“谁上谁倒霉。”

    “所以他真是你叔叔,而且看起来邓布利多教授和他关系不好。”难得打圆场的是阿布拉克萨斯,“为什么啊,再怎么样亲兄弟也不至于真的不管吧。”他挠挠头,“难道是他们俩有人爱上了泥巴种——?”

    “别拿你们家的规矩去揣测阿不思!”汤姆瞪他,“说不成就是因为那个什么阿不福思老是和黑巫师来往阿不思才和他关系不好。”

    “或者因为他爱上了一个黑巫师,比如格林德沃之类的。”卡米莉亚为这个稍稍有点根据的猜测添上粉红色的色彩,“众所周知,格林德沃唯一瞧得上的对手就是邓布利多,说不定他们曾经见过还交过手,而且他们是死对头,这肯定是有原因的。”两个男孩都若有所思地点头。

    一只卧在他们身后窗台上的虎斑猫差点从窗台上摔下来,但三人浑然未觉:“我们下次可以再去问问那个酒保,”阿布拉克萨斯说,“你就假装自己想了解邓布利多家的历史,作为一个新成员——”

    “我不认为你们能得出任何结论,你们要是真的这么去问他,阿不福思·邓布利多会直接把你们丢进黑巫师堆里。”麦格教授的声音从他们背后响起,三个孩子都吓了一跳。穿着紫罗兰色袍子的女巫抱着胳膊看着她们三个,然后她仔细地看着汤姆:“阿不思真的不肯告诉你?”

    男孩耷拉着脑袋:“他不肯,我刚问出来他们关系不好——这显而易见——他就用算术占卜把我赶了出来。”

    “我倒是知道一些,”麦格教授说,“但这毕竟不是我的故事,我没有把这个故事讲出来的权力。我只能给你们一点提示:你们的猜测有一部分正确,格林德沃在这个故事里扮演了重要的角色,但不是你们想的那种……”她似乎回味了一下卡米莉亚的猜测,整张脸皱成一团,“以及,这个故事里还有一个邓布利多。”

    她说完转身就走,远远地听到三个孩子继续争论阿不福斯到底是格林德沃的追随者还是他亲密的朋友,以及剩下一个邓布利多又是什么情况。阿不福斯要是能听到他们的猜测,恐怕会直接骑着山羊拎着魔杖冲进霍格沃茨来了结他们三个,梅林保佑,他们可千万别直接带着自己的猜测去找阿不福思。


06. 

    他们没有机会求证这个问题。猪头酒吧的大门对他们三个牢牢关闭,阿不思也对这段过去守口如瓶。直到1944年,报纸长篇累牍地报道霍格沃茨校长阿不思·邓布利多和雄霸欧洲的黑魔王盖略特·格林德沃即将到来的决斗,汤姆第一次收到了来自自己叔叔的猫头鹰。

    只是一封很简短的信,他叔叔的字迹潦草,只简单地说要他来一趟猪头酒吧。一个人,他说邓布利多家的事情不想让别人知道。海伦说这封信怎么看怎么可疑,但汤姆还是信了。

    阿布拉克萨斯和卡米莉亚乐得丢下他两个人去约会,他一个人披着兜帽和斗篷握住猪头酒吧的门把手,却突然感觉有一把钩子钩住了自己的肚脐——

    一阵天旋地转后,他发现自己正处于一间装修颇为豪华的书房中,两排书架靠墙放着,实木打造的书架顶天立地,塞满了各种各样的书籍和手稿,他还没来得及赞叹这丰富的收藏,视线便先被坐在他对面的银发男人吸引。那人生就一双异色瞳,穿的活像从什么哥特剧里走出来似的,他正在打量汤姆。

    汤姆认得他,他的照片贴满了英国能找到的每一张报纸,甚至包括麻瓜的报纸:他总是站在那个小胡子男人身后,阴郁地看着镜头。

    “格林德沃。”他吞咽一下,握紧了自己的魔杖,但此时涌上他心头的并不是恐惧,而是多年前的那个猜测,“所以阿不福思·邓布利多是你的人。”

    对面那个男人阴郁的表情突然变成了气急败坏,好像他的名字和阿不福思放在一起像是沾上了什么脏东西一样:“那个山羊小子,哼。”他从椅子上站起来,大步走向汤姆,像拎小鸡一样把他拎到一把椅子上坐下,居高临下地打量他,“你就是邓布利多的养子。”

    他不会拿我来威胁阿不思吧,汤姆紧张地想着,我是不是应该强硬一点?他牢牢握紧魔杖,好像握紧自己的全世界,恍惚间觉得这个场景他在哪里见过。

    格林德沃似乎没在他身上看出什么让自己满意的东西,他哼了一声,大声地说:“邓布利多就是为了你和我为敌!?你有什么好值得他那么做的?”汤姆一头雾水,他们不是从来就是敌人吗?

    他似乎因为过于紧张,把这句话说出了口,男人面色阴沉地举起他那根臭名昭著的老魔杖:“再说一遍?”

    汤姆吞了口口水,闭嘴了。他们斯莱特林还是很识时务的,现在他只有向梅林祈祷阿布拉克萨斯和卡米莉亚早点发现自己不见了。

    但男人对他服软的态度更不满意了:“邓布利多就养出你这么个废物?”他对着汤姆横挑鼻子竖挑眼,“一脚踏入陷阱,愚蠢、冲动又软弱,和那个山羊小子有什么区别!”

    看来自己无论做什么他都会把自己骂上一顿,既然如此,汤姆决定也让他不好过,看起来他对阿不福思十分厌恶,可他对于阿不思的态度又很奇怪,就像……汤姆说不上来。但他知道自己现在把卡米莉亚当年那个离谱的猜测抖出来一定能让他暴跳如雷,至于他会不会在盛怒之下杀了自己,如果他还有作为筹码的价值,就不可能;而如果他没有,那他早死晚死区别并不大。

    他清了清嗓子:“格林德沃先生,我倒是没怎么听我爸爸说过你——”他满意地看到黑巫师僵住了,“——我和我叔叔之间的联系也不多,你应当知道,我其实不太清楚他们之间的旧事,毕竟您就是用这个理由把我引来的。当年的事情我也只是一知半解,我一直以为是因为阿不福思叔叔和你有一段恋情——”

    他话还没说完,一道绿色的闪光就擦着他的耳朵飞了过去,格林德沃甚至没有念咒,他一把把这个不知天高地厚的小子拎起来,老魔杖的杖尖就抵在他的喉咙上:“你真的以为我想拿你要挟邓布利多不和我决斗?我难道还不能战胜他吗?那个软弱的老东西,在霍格沃茨的城堡里一藏就是三十年,他现在还有和我战斗的胆子吗?”他咬牙切齿,把一个个单词砸在汤姆脸上,“难道他毁了血盟,就真的是与我为敌了吗?”他在质问汤姆,却又好像是在恳求汤姆给出他否定的答复。

    等一下,我是不是听到了什么了不起的东西。汤姆被“血盟”二字惊了一下,然后恍惚发现卡米莉亚倒是没有完全猜错,只是和格林德沃谈恋爱或者关系亲密暧昧的是阿不思——幸亏他们没有真的拿着那个离谱的猜测去找阿不福思·邓布利多。

    “还有一个邓布利多。”他轻声说,“有人告诉我,还有一个邓布利多。”

    愧疚——这是他在黑魔王眼睛里看到的第一样情绪,但那一丁点的愧疚很快就被翻涌而上的愤怒掩盖,快到他以为是错觉。但两个人都心知肚明,这不是。“你为什么愧疚。”他现在已经完全不害怕了,他知道格林德沃不会杀他,或许他会用黑魔法折磨自己,但他如果不想和阿不思走到无可挽回的地步——很难说他们现在还能不能挽回——他绝对不会下重手。

    堂堂黑魔王把他扔到地上,转身冲出书房,摔上了门。


07. 

    外头的天空渐渐暗了下来,汤姆记着时间,他推测自己大约是在纽蒙嘉德,黑魔王的老巢,这里和英国仅仅差一个时区,这时候教授们应该意识到自己没有在正常时间回去,阿不思会找魔法部,去查踪丝。于是他在渐渐黑暗的书房里挥动自己的魔杖:“荧光闪烁。”

    他借着这点亮光走到黑魔王的办公桌旁,点亮了房间里的灯光。巫师们固然自诩高明,但实际上生活中也离不开麻瓜们发明的便利工具。他翻看着黑魔王桌上的文件,大多是德语,他看不大懂,只能跟着拉丁文的词根一个一个猜,仅仅只是看懂标题就已经非常费劲了,而且德语到底不属于罗曼语族,难怪他敢把自己留在这里。

    汤姆草草翻过这些德语公文,其中大多甚至是用麻瓜的纸和打字机写成的。他好不容易从一大堆文件里翻出一张写了英文的羊皮纸,他以为自己终于找到了些和英国相关的情报,却不想这是一封黑魔王的私人信件。

    这张纸似乎垫在这里有一段时间了,汤姆不知道放久了的羊皮纸是什么样,阿不思从来没短过他的吃用,斯莱特林里也不可能有这种把自己的拮据摆在明面上的学生。但这张纸确实和他熟悉的新鲜羊皮纸不一样,它已经失去了些水分,大小上有些改变,墨水字迹都有些模糊了,但他借着台灯的亮光,仍然能看清这是一封写给阿不思,却从来没有寄出去的信。

    信里格林德沃事无巨细地向阿不思报告自己的进展,欣喜的情感跃然纸上,好像阿不思是他的同侪,两人在共谋一切。这是对阿不思的污蔑,如果他觉得自己看了这个就会对阿不思的立场产生疑问,那他可就大错特错了,汤姆想。他把那封信放回原位,很快又在故纸堆里翻到了一封差不多的信件,仍然没寄出去,仍然是写给阿不思。

    这人疯的不清,汤姆冷淡地想,阿不思永远也不可能赞同他的想法。圣徒的思想在斯莱特林之间不可谓不流行,但有他在,学生们多少还是不敢公然讨论。这不意味着他没听说过,因为麻瓜们可能会带来毁灭所以就要灭绝麻瓜,哪里来的傻瓜。

    他听到窗外一声清鸣,他扭头去看,福克斯火红的羽毛在黑夜里熠熠生辉。


08. 

    那天晚上在一片混乱中结束,福克斯带来了邓布利多兄弟,门钥匙带来了更多的英国敖罗,格林德沃公然绑架邓布利多的养子,他违背了自己“绝不侵犯英国”的诺言,欧陆与英国魔法界之间的战势一触即发。当年六月,美国和英国的巫师,连同逃亡英国的部分法国巫师随着盟军抢滩诺曼底,麻瓜和巫师的战争同时进入转折。

    1945年四月底,苏维埃的红旗插遍柏林之时,格林德沃已经在自己修建的堡垒中被监禁了一个多月。他在三月料峭的春风里输给了自己的老对手,汤姆站在人群里,看着魔法对撞掀起的尘埃落定后跪在地上被阿不思用魔杖指着的格林德沃,觉得自己的父亲难以言说的陌生。

    阿不福思就站在他身旁,悄悄松开了自己握紧的拳头。阿不思收缴了格林德沃的魔杖,转身离去,福克斯不知从哪儿飞来,落在汤姆肩头,轻轻鸣叫几声。

    “你说得对。”阿不福思说,汤姆沉默着摸了摸福克斯的羽毛。两人一鸟站在欢庆的人群里,过了一会儿阿不福思伸出手:“我们回去吧。”

    他们幻影移行回了戈德里克山谷,阿不思不在这里,家里一个人也没有,静悄悄的。阿不福思轻车熟路地摸出一瓶威士忌和两个杯子,倒上酒把其中一个杯子推给汤姆。“我们的妹妹就是死在这里。”他端起威士忌,点了点客厅的地板。

    汤姆还没来得及反应,他继续说:“你姑姑,哈,她要是能活到你叫她姑姑的时候就好啦。阿莉安娜是个命苦的女孩,她小时候因为被麻瓜作弄没有办法控制自己的魔法,我们的爸爸生气极了,他报复了那几个孩子,最后进了阿兹卡班。我们的妈妈没有办法,带着我们从原来住的地方搬走了,来到这里。她也是个可怜人,阿不思毕业的那一年,她被自己的女儿杀死了。”

    “阿不思毕业那一年,如果妈妈没有死,他就不会留下来,也就不会认识格林德沃。”他盯着自己的酒杯,“可是妈妈死了,他认识了格林德沃,疯狂地爱上了他,差点被他骗走。我当时年纪小,也不知道他的辛苦,只知道怪他不管我们——他到底是管了,但是大多数时候总还是在逃避。那天晚上他带着格林德沃回家来,我和格林德沃吵了一架,打了起来,说不清楚是谁的魔咒更过分。他为了阻止我们也动了魔杖,我们的声音惊扰了阿莉安娜,她跑出来被不知道是谁的魔法击中——”他捂住脸,汤姆放下酒杯,拍拍他的肩膀。

    阿不福思抹了一把脸:“我很高兴,他亲手打败了那个人,他终于能告别过去了……”泪水在他的眼眶里闪烁,“我早该,我早该原谅他。”他喝了一口威士忌,“我也能告别过去了。”

    汤姆给了他叔叔一个拥抱,陪着他喝完了一整瓶威士忌。


FIN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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